琬琰

【一航战】妆面染甲

 cp为碧蓝航线的赤城x加贺。就当情人节贺文了。想到什么写什么写得相当不怎么样,祝情人节快乐

  加贺曾染过红指甲。是在某个庆典前赤城用凤仙花给她染的。染出来是明丽的红,和赤城亲手给她眼尾勾上的红妆和抹上的唇彩一个颜色。她看着赤城一点点剥下她指甲上用红线缠着的草叶花泥一言不发,只觉得这样的颜色出现在她手上实在是太突兀。赤城拆下最后一片草叶后握住她的手,将头靠在她肩上用撒娇一样的语气问她姐姐给你染得好不好看,喜欢吗?

  她该回答喜欢的,可是她怎么也说不出口。两只涂着同样颜色的甲油的手十指相扣交叠在一起,像真正的姐妹爱人一样亲密无间。她低垂下头,到最后只挤出一句‘姐姐该出发了,已经快到时间了。’赤城倒是没有恼,她笑起来,往边上剩的那一盘凤仙花里挑了一朵簪在她耳旁,姐姐一样轻柔而爱怜地去抚摸加贺的耳朵:“加贺好适合红色,很漂亮呢。”

  那朵凤仙花最后被人群从加贺头上挤掉,在赤城俯下身去捞金鱼的时候加贺伸手去探,才发现它早就不见了。赤城也没提起那朵她亲手别上的花,还是那样拉着加贺四处转悠,她的尾巴就在身后摇啊摇,看起来很高兴的样子。

  她能开心就好。加贺这样想着去看两人相牵的手,突然就想起很久以前的庆典上,天城也是这样牵着赤城的手顺着人群走。赤城小女孩似的粘着天城撒娇,哪怕自己在一旁嘲笑她是跟屁虫也不放开天城,还要回呛一句姐姐的手下败将怎么好意思叫别人跟屁虫的。天城会在这时候眯眼笑起来,用竹签子串从小摊上刚买的丸子去喂赤城。争执就这样单方面停止,赤城吃得不亦乐乎,天城还拿起那个小纸盒,问加贺要不要也过来一起吃?不要,我不饿。加贺作势要走,却又忍不住再去看那两人。天城正掏出手帕要给吃得满嘴酱汁的赤城擦嘴,赤城像是有些不好意思,有些羞報的对她咧嘴笑起来。

  她想着想着就走了神,直到赤城拍了拍她的肩她才从回忆中恍然转醒。“加贺,张嘴,啊——”赤城将插着丸子的竹签推到她嘴边,丸子还冒着热气,棕红色的酱汁正要往下滴。她顺了赤城的意把丸子吃掉,一边机械地咀嚼着一边说好吃,谢谢姐姐,实际上她什么味道都没尝出来。

  庆典过后加贺也没去洗掉指甲颜色,第二天正巧和瑞鹤搭档出任务,休息时候瑞鹤突然凑过来,眼睛亮亮的说没想到加贺前辈也会染指甲啊!不,那是赤城姐姐给我弄的。话音未落加贺就直接开口否认,语气急切得她自己都感到意外。瑞鹤愣了一下笑出声来,骄傲地将涂着红色指甲油的手伸到加贺的面前:“我的指甲也是姐姐帮忙染的呢,前辈的指甲颜色很漂亮,很适合前辈哦!”

  她忘了自己当时是怎么回复瑞鹤的,大概是转移话题搪塞了过去。晚上归家后她站在镜子前卸妆,没来由地想起瑞鹤说的话。鲜丽的红和梦中那把油纸伞的颜色如出一辙,燃烧在她的眼角,唇上,燃烧在她的指甲上,灼得她眼睛生疼。她看不出美看不出‘适合’,只觉得那样的颜色出现在她身上实在是突兀。

  那段时间她总梦见自己站在荒野之中,四下里空无一人,风一吹动半个人高的草海浪一样起起伏伏,不知从何而起火就那样顺着风的方向灼烧过来。转瞬间她就站在火海之中,感受不到烧灼带来的痛楚,只是周边冲天的火光与漫天飘飞的草灰刺得她流泪。泪眼朦胧中面前的火光中隐隐约约现出一个执着一把油纸伞的瘦弱长发女人;绛紫色的眼弯起来,对她勾出一个温柔的笑容,涂着唇彩的嘴一张一合,像是在对她说些什么。

  那把色泽鲜艳的红油纸伞与和服像是要和火焰融为一体,可她却苍白如幽灵,不论是火焰还是在两人之中飘浮的灰烬都无法将她染上别的色彩,她微笑着站在火焰中央向加贺伸出手。加贺伸手过去就想抓住她,可当触碰到火焰的那瞬间那人就瞬间消失不见,而她手上指甲的颜色却变成了与那把红油纸伞,那场大火的颜色如出一辙的红。

  随着时间推移她指甲一次又一次的剪,指甲上残余的鲜红也一月渐一月的少。一开始只是有一道月似的白边沉在底部,到后来鲜红的色泽缩成半个月亮,一道弧,到最后就只剩下了指甲上方那一弯,就像那个荒谬的梦里,故人的面容一日渐一日模糊。一开始面上挂着的温和笑容也早就看不清。

  她做那梦最后一日已经把那点鲜红彻底剪去,当她再次在梦里伸出手去触摸那团火焰时候,那个女人的身影并没有像以往一样消失。加贺被扑面而来的烟尘迷了眼去擦,再次定睛看向那个女人时候,看到的全然是一张赤城的脸。赤红的眼眸,乌黑的长发垂落下来,她就站在那场大火中央笑着,伸出手来去牵她的手,手上涂着的红色甲油映着火焰的光泽,显得色泽更加明丽。十指相扣的时候梦中的加贺突然感觉自己像是被灼伤了一样疼痛,她抬头去看那个挂着幸福笑容的赤城,却发现那双赤红色的眼中什么也没有映出来。

  第二日赤城并没有提起要替她续上指甲的颜色,从此也没有提过要给她染指甲。但她仍旧日复一日为加贺描眉点唇梳理毛发,画上与她如出一辙的妆容,如同天城还在时候也那样打理她爱怜的小妹。加贺就任由她摆弄,不说喜欢也不说讨厌,日子就那样一天一天过。某一天加贺再一次和瑞鹤搭档出任务,中途休息时候她接过瑞鹤手中的冷却水,突然注意到瑞鹤指甲上还是那样明艳的红,与那日她骄傲地在自己面前展示的一模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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