琬琰

【一航战】某月某日

cp为碧蓝航线赤城x加贺。有一定天城x赤城x加贺三角成分,大概写的是天城死亡后两个人在某天在一起了。 

  

  当赤城突然俯下身去亲吻加贺时,加贺没感觉到惊讶更不感觉恶心,她只感觉疲惫得空虚。赤城的手和她交握着,黏黏糊糊的手汗要把两只手粘在一起一样。她听着赤城小女孩似的‘咯咯’地笑起来,与天城肖似的眉眼像是盈满痴狂的眷恋和爱意。她的唇彩刚被亲吻蹭花,艳丽的红溢出唇线,让加贺没来由地想到某日她在天城未来得及折起的帕子上窥见的血。 

  她在说什么。加贺努力去听,可她什么都听不清,无论是眼前的景致还是赤城的声音都像是和她隔了一层厚厚的障壁。赤城松开那只抓着加贺右手的手就去抚她的脸,动作轻柔得像是担忧加贺会马上碎裂消失在她面前一样。她脸上仍然涂满了幸福的笑容,可她那双赤红色的眼睛就像是彩玻璃球一样空洞,什么情感也找不见。加贺张了张嘴像是想对她说些什么,但到最后她也没说出口,只是抬手把赤城颊旁那一缕乱掉的鬓发撩回了她的耳后。  

  至此她们就开始同居。加贺在夜晚降临前就把被褥和洗漱工具搬到了原本天城与赤城同住的家中。本来也没有多少东西需要整理,所谓的‘家’如今也只是一个只有晚上才不得不回去睡一觉的地方。她抱着那个袋子推开了房门,被满屋浮动的饭菜香给惊得倒退两步。屋里的一切陈设都与天城未离开时如出一辙,门后折起来的红伞如未完的篇章末尾缀着的一个逗号,固执地在强调着什么。 

  她正发着怔,赤城就从厨房出来迎她。她的脸被蒸汽熏得微红,脸上还是那样看似热狂的笑意。她用唱歌一样的语调唤了一声加贺,手伸过去就去捧她的脸。她的手刚洗过还未擦干,湿的,冷的,冰得加贺近乎要打一个激灵。加贺错开她的视线,低垂下头依着赤城的意生硬地唤了一声姐姐大人,只感觉那个词刺一样,含不下吐不出,要把她的口舌划出血痕。空气像是随着刚落下的话音凝固住了,过了半天赤城才有些勉强地笑出来,说来吃饭吧,拉着加贺的手就走,也不问她吃过没有。  

  她被赤城拉着在桌前坐下,望着那一桌热气腾腾的菜沉默不语。赤城推过来满满一碗饭,米粒被压得黏在一起,还凸出来一个尖顶。她机械地咀嚼着,不觉饥饿更不觉得饱胀,赤城就在旁边笑眯眯地看着她的吞咽,面上的爱怜与疼惜同昔日天城看着她怜爱的小妹时的神情如出一辙。看加贺吃着吃着赤城突然就问,味道怎么样?加贺怔了一下,咽下口中的食糜转过头扯出一个笑,说好吃。  

  实际上她压根没有尝出味道来,酸甜苦辣对如今的她来说像是已经失去了本该有的差别。赤城就孩子气地笑起来,伸筷过去随便夹了一口菜来试,没嚼几下面上的笑容就凝住了,直接把菜吐了出来,对加贺说不用再吃了。加贺有些困惑地抬头,嘴角还残留着米粒。“我不小心把盐给放成糖了。你没有吃出来吗,加贺?”赤城放下筷子。 

  无所谓。加贺盯着汤上飘浮的油花想,我是真的没有吃出来。但是她没有这么说,她只是说没关系的,姐姐大人。在沉默中赤城突然从身后搂住了她,用了非常大的力气,像是要把加贺整个揉进她的骨血中一样。她们都过了分的瘦削,因此那个拥抱并不温暖而柔软,反倒是略带疼痛。骨头隔着薄薄的一层血肉相互挤压,竟更像是在相互折磨而非安抚伤痛。加贺将手轻轻地放在赤城交叠的手臂上,感觉自己要通过这个拥抱来听清赤城的心跳,一下,两下,与她近乎要同步。像是两人果真是骨肉相连。刚吃下去的错了调味料的食糜开始在胃里闹腾,她被赤城的双臂困住,把自己的嘴唇咬出血来。  

  当天加贺仍然如往常一样无法入眠。羊已经在她脑海里跑到不知道几万只,可她没有一丝困意。她睁开眼又闭上,干躺了不知道多久后她再也忍不了,心烦意乱地坐起身来,打算去阳台吹吹风清醒一下。推开纸纱门的那一瞬潮湿的冷风直直顺着那点缝隙灌进来,令她打了个寒战 。一轮白惨惨的月亮就隐藏在云雾中若隐若现,马上要消失一样。  

  她不是第一次在深夜站在这里,拉开这扇门向外望。好几个月前她也曾留宿在这里一晚,同样是睡在这个房间,不知道为什么那一天她怎么也睡不着觉,翻来覆去大半天尝试了多少种催眠方法都没用。到半夜睡在房间另一头的赤城开始讲梦话,含含糊糊像是嘴里塞着一块过大的糖块,声音软而甜蜜,把加贺恶心出一身鸡皮疙瘩,立马从被褥里弹起来就朝阳台走。推拉门被她缓缓拉开,不过她怎么也没料到,深夜的纱门外除开满月还坐着一个天城。  
 
 
 
她身上只多披了一件单薄的梅红色袍子,加贺借着月光看去,错觉宽大的衣袖末端都开始被露水浸润成另一种颜色。她到底坐在那里多久了?她的身体……还没有等到她把天城的名字喊出口天城就转过头来了,月光倾洒而下,把天城柔和眉眼间一闪而逝的忧戚照的清晰。惨白的月光里加贺看见那头浓密如云的青丝中,竟还夹杂着毫无光泽的,枯白的头发。 

  那个名字卡在她喉咙里,怎么也喊不出声。天城脸上温和的笑意同往常如出一辙,仿佛方才加贺窥见的忧戚从来没有存在过。加贺沉默地僵在门边盯着面色苍白的天城,毫无理由的怒火一下子烧上来,把她的血肉灼得剧痛。  

  那天天城坐在这里,到底是在思虑些什么,又是为了什么而忧心?加贺猜不到,也永无可能再知道了。现在她再想起来她甚至都体会不清她当时到底为了什么而愤怒,只觉得茫茫然像是还在噩梦里无法醒来。屋檐上吊着的那个晴天娃娃好像还是上次她来时那个由天城亲手挂上去的,在风中晃晃悠悠,笑得像在哭泣一样。明天会是个好天气吗?加贺跪坐在天城几个月前坐过的地方,叹了一口气闭上眼。就像几周前她跪坐在神像前的坐垫上怀着痛苦的期待闭眼问神佛天城的命数,只为等那一支明知无用的上上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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